通缩来临,该如何应对?
一枚硬币有正反两面,但两面的图案并不一样,制作的工艺也会有所差别。
通胀与通缩本质上都是一种货币现象,是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,但两面的图案也不一样,因而并不能说宽松货币政策能导致通胀,也能解救通缩。
结合诸多数据以及预判未来,中国经济正进入通缩周期,也许这个阶段并不长。鉴于日本的覆辙,我们没有必要再走量化宽松的道路,而应让财政政策成为主角,尤其是减税措施。
本周公布的数据显示,6月CPI同比上涨2.2%,创出29个月的新低,环比下降0.6%,连续3个月负增长。6月PPI同比下降2.1%,环比下降0.7%,同比连续4个月负增长。
去年我们还在担心高通(微博)胀,现在CPI却超预期的下滑。CPI下行的原因可以从货币、实体经济以及外围经济环境中寻找。
一是货币扩张速度显著放缓,M2增速从去年的20%滑落至今年6月末的13.6%,M1增速也滑落至6月末的4.7%(前期更低)。粗略地分解M2,可以观察两部分,一是外汇占款情况,今年以来外汇占款一度延续去年四季度的大幅下滑,后虽有反弹,但已较去年同期大幅减少;二是信贷规模,和往年相比,今年以来信贷规模也是持续下滑。
二是从实体经济中观察,GDP增速走低,社会总需求萎缩,PPI亦是连续下滑,最新数据显示,上半年GDP同比增长7.8%,二季度增长7.6%,这是三年以来中国经济增速首跌破8%,上半年全国规模以上工业生产增加值按可比价格计算同比增长10.5%,回落1.1个百分点。
三是外围经济环境中,去年四季度以来,美元开始连续走高,加上中国调低经济增速,全球大宗商品价格进入下跌周期,输入性通胀压力大大减轻。
虽然CPI数值仍为正,但一般而言CPI连跌三个月,就可以认为是通缩了。其中,因为食品在CPI构成中占比重较大,CPI实际上低估了制造业通货收缩速度。
对于通缩的类型,业内存在着分歧。有人认为是结构性通缩,因为中国的产业结构中存在大量过剩产能,导致经济增长趋缓,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通缩。解决结构性通缩的进程,最终要取决于经济去过剩产能的进度。
产能过剩早就是有目共睹的。证监会主席郭树清近期在陆家嘴(11.70,-0.10,-0.85%)论坛上提到,“早在2009年,24个工业行业中有21个已经产能过剩。凡属技术成熟的制造业,几乎找不出一个产能不足的行业。”
还有人说,目前只是有通缩的压力,而非已经进入通缩阶段。那么,我们有必要向前看,最主要、最显性的还是要看货币因素。
6月外汇占款新增490.85亿元,虽然较上月有所反弹,但是仍旧处于近年来的低位,而后期外汇占款难以出现大规模增长,国内资产市场对国际短期资金吸引力有限,相反外资流出的规模正大大增加;6月贸易顺差虽然同比扩大42.9%,但结合美、欧、日比较疲弱的制造业PMI指数,大致可以推知未来几个月中国的出口前景并不乐观。
至于6月新增存款和新增贷款规模超预期,其实是难以持续的,首先存款月初存款骤降、月末骤升的过山车节奏很正常,盖因月末、季末考核与理财产品的共同作用。而信贷规模6月新增9198亿元,高于市场预期,其中对企业部门贷款6490亿,为3个月来高点,但大部分归功于信贷发放的季节性规律,因为短期贷款以及票据融资仍然是主要的拉动力量,中长期贷款占比偏少局面仍未改观。
再结合近期出现的三一重工(微博)(12.91,0.12,0.94%)开始裁员、钢铁企业利润暴跌、港口煤炭库存创新高、煤矿和钢铁企业开始养猪等现象,中国经济进入通缩基本确定。
假如笔者的判断成立,通缩将持续一段时间(也许到明年初开始再度担忧通胀),那么,该如何来解救通缩呢?
有人认为应该加大信贷投放,用宽松的货币政策来应对通缩。其实不然,本专栏上周提到,在企业不再追求“利润最大化”而是“负债最小化”时会被动增库,而银行担心不良贷款率反弹时会惜贷,降息等宽松的货币政策作用接近失灵。而用加大投资的老方法稳经济,只会让经济衰退来得更长久。
本周,温家宝总理连续召开两次经济形势座谈会,他强调:稳增长既是当务之急,也是一项长期的任务;稳增长的主要手段是促投资;要加快改革,为经济社会发展注入新的动力;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,当前要特别注意完善结构性减税,扩大营业税改增值税试点范围,减少流通环节税收和费用,减轻小微企业税负。
虽然减税措施被放在了最后一点,但其实这是相当重要的。美国在上世纪70年代,日本在上世纪90年代开始出台减税政策,中国当仿效之。
有人说减税将导致财政更困难,据传一些地方政府已经在借贷发工资。笔者想强调的是,地方政府理论上根本不缺钱,每年超过60%的中央转移支付,只要坚定反腐败,少建楼堂馆所,只是这不是单纯的经济手段就可以解决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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